夜深了,忽然余奶妈敲门而入,看到老爷、太太都因乏得坐在床边,二小姐躺在床上喃喃细语,出气吁吁,丫鬟媛媛站在床头一边给二小姐扇着扇子,一边还在擦着泪。
聪明的余奶妈,看到此景,会事地说:“老爷、太太,这里由我照顾二小姐,今晚我不走了,由我哄她,你们回去休息吧!”
刘四爷和夫人一向信任余奶妈,点头离去。
余奶妈又支走了丫鬟媛媛,屋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,她把门闭上,脱掉外衣上了床,她没有同二小姐谈话,而是一声不响地同二小姐躺在了一头。她好像是迟疑了一会儿,然后,用手轻轻地把二小姐头搬起,将自己的胳膊伸垫在她的脖子下面,又把二小姐身子搬了一下,慢慢地搂在自己怀里。接着,她缓缓地掀开了内衣,像慈母对待自己的哺乳孩子一样,把少妇的奶头悄无声息地塞进了这个十七八岁姑娘的嘴里,如此般地娴熟,正像对待她小时候一样喂奶,是那么维妙维肖,二小姐的嘴开始吸吮了。
银珠流着眼泪,吸咽了余奶妈苦心而甘甜的乳汁。她清醒后,从嘴里丢掉了奶头,叫了声:“余妈,你真是我的好妈妈!”
人都说:女人的“心”是一条河,女人的“情”是一生的歌。余奶妈正是用自己的言行证实着这样一句话。
余奶妈给二小姐扇着扇子,亲切地问:“二小姐,你为啥拿自己的生命赌气、不吃不喝的,这样会伤害自己身体的。”
“我为芳芳的死太难过了,我们这个家是个杀人的阎王殿,我们家里的人都是吃人的魔鬼,余妈,你不认为是这样吗?我想以死向这个家庭反抗,为芳芳报仇雪恨!”
“傻孩子,你的心可以理解,但你不能这样做啊!你们的家我清楚得很,说成魔鬼、比作阎王殿都不过分,但刘府毕竟还是有好人的,你母亲、你姐姐和你不都是很好的人吗?芳芳的死主要是胡顺和黄先生的罪责,当然,你父亲也有责任,应该想一想怎样去处治胡顺、黄先生才对。”
“是啊!余妈,我就想以死来威胁我父亲,让他除掉胡顺这个大坏蛋。”
“二小姐,那也不能一直不吃饭啊!要是真饿昏过去可怎么办?芳芳的仇就没法报了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以后可不敢这样做了。”
“余妈,你快把桌上的果子拿来,先让我吃点,真是快把我饿死了,这一次,我可尝到了饿肚子的滋味了。要是郑老师不离开我家,该多好,她有好主意,不致于使我到了这种地步。”
“郑老师是个多么好的姑娘,她很舍不得你们姐妹俩,但也是因为看不惯你们这个家才提出离开的。”余奶妈很知底细的这样说。
余妈不仅给二小姐拿来了果子,端来了茶水,还又从自己身上给她挤了半碗奶让她喝了下去。她吃完、喝饱后,向余妈嘱咐:“我吃东西的事,明天不能告诉别人,等我父亲来了,我还睡着不动,这次可是真的假装,我要他把胡顺打死或让官府杀掉。”
“那可不成,胡顺是你父亲的贴心红管家,你父亲是舍不得的。”
“唉!我父亲要是舍不得他,我就装个真死的样子给他看看,看他是要胡顺还是要我?”
“那就试试看吧!胡顺这个恶棍也真该杀的,千刀万剐也不亏,你是绣房千金,不出四门,什么也看不到,只知道芳芳死的事,你就愤怒了,胡顺他害的人多着呢!他在刘府作威作福,不知打伤过多少个男女长工还不算,只去年他就害死了两条人命,府内的长工周疙瘩,只有十七岁,因脚疼一天没上工,胡顺就活活地把他打残,不让吃饭硬是给饿死了;寨上白家一个快要出嫁的姑娘让他看上了,硬把人家给强奸了,这姑娘十九岁,没过几天,就自己上吊死了。咱府内的丫鬟、仆女们他只敢打,而不敢调戏,那是老爷给他定的死规矩,不准他碰刘府一个女人。要不,还不知道要成个啥样子的。在府外,他害的人不会少了,能把他制服就谢天谢地了。不说了,睡吧!”余妈一边催她,一边去吹灭油灯。
“余妈,我心里好难受,好空虚,只想哭,你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搂着我睡?”
余奶妈笑着说:“中!来吧,真是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