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表哥马云山带着季晓红去海南旅游一个月后,又回到海城,他也不提结婚之事。季晓红到处打听吴天宇的消息,马云山对此并不反对,每当季晓红沉闷得发呆时,他便说:“想吧,好好地想他吧,只要跟我好,我不管。”
季晓红始终没有打听到吴天宇的下落,听人讲他远行出走了。季晓红悲伤地给吴天宇的好友送去了一封信,让他转给天宇。信头没有提名道姓,只写道:
你是风,
你是星,
行若匆匆无定踪,
我看到风吹枝叶摆动,
我看到星穿过云层,
却寻不到您的身影,
我失落的心在泪流!
难忘吉安别时的深情,
那是刻骨铭心的永恒,
如果是我让你心痛,
也无须出走远行,
因为你仍在我的心中,
还拥有着美丽的梦!
季晓红从海城回到吉安家中,她把未结成婚发生的所有事情向母亲讲述了一遍,母亲把她骂得狗血喷头。两个月后,正当她焦急地等待着马云山来接她完婚时,却发现自己怀孕了,不久又得知马云山出国了。
这天,大雪纷飞,在下班的路上,大雪似乎为季晓红更增添了凄苦,她为自己的过失而痛恨不已,命运的急剧变化,使她绝望得走投无路,当她满身白雪,两行眼泪成为冰柱,立在桥头上欲想跳下河时,却猛然想到对母亲深深地牵挂沉淀在心里,便止住了脚步。这时,身后陡然有人抱住了她的腰,紧紧地抱住向后挪动,她无法转身看见是何人时,便听到:“晓红,这条路你不能走,你还有母亲啊!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完啊!”
季晓红顿时地哭出声说:“夫子哥,我苦呀!你是我最亲最近的知心人啊!”
“好了,好了,不要哭,这里安全了,没事了,我在你身边的,你有什么苦衷就讲吧,我会帮助你的。”
季晓红一腚坐到雪地上哭得更痛说:“夫子哥,我错了,我不应该到海城去结婚。”
“别后悔,结过就行了,同志们一致还都在等着你请客的,为你送礼祝贺呢。”听到这里,季晓红突然镇静了,她擦去脸上的冰渣和泪痕说“夫子哥,我没有履行结婚,而且怀孕了,我无法面对这个世界和同事们。”
刘汉一沉思了一会儿说:“原来是这样啊!你才寻短见的?”
“是的,我觉着自己没有活路,但是想到了我妈,我才止住了步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晓红,我爱你,从你到在科研所上班的第一天开始,是我在上下班的路上来回保护你,一天也没隔。”
“真是太感谢你了。”
“晓红,孩子的父亲呢?”
“他出国了,他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。”
“晓红,我愿为你承担责任,就说孩子是我的。”
季晓红感动得抱住刘汉一亲吻了一下说:“谢谢你的心意,但是我决不能,不能玷污你这个清白的好人,你只用为我保住密,往后的日子走着说吧。”
“我听你的,但是有一条,今后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,再不能有傻想法了。”
“不会的,虽然世态炎凉,但我要坚强做人,涤荡心灵,站着活下去。”
季晓红回到家里,向母亲说:“妈,我想把孩子做掉。”
母亲本是坐着的,立刻站起身说:“不能,孩子是条生命,他是无辜的,一辈子没人要你,只要有孩子,就能过下去。唉!咱母女俩生来就是苦命人啊!以后也不要企盼什么了,认了吧,闺女!”母女俩抱头痛哭。
三年后的一个夏日,孟玫玲的妹妹孟玫琨在宜春市的一个朋友家里遇到了季晓红,她依然是那么的清秀、朴素、美丽,身边有个约三四岁的小男孩声声喊她妈。孟玫琨问季晓红现在做什么工作,她说早就离开了研究所,替人开出租车。
孟玫琨趁季晓红离开的空间,便向小男孩问:“小家伙,你爸爸呢?”
小男孩摇摇脑袋说:“我没有爸爸。”
一会儿季晓红来到后,从厨房里走出一位同她年龄不相上下、腰里系着围裙的男厨师,他走到季晓红跟前用手摸一下她的脸,扭动着身子说:“我想你。”
季晓红恼怒地踹他一脚说:“流氓!你不要认为我没有男人就好欺负,我不是贱货!”抱起孩子就往外走。
这时正值中午,烈日当头,马上准备吃午饭,虽然主人还没有回来,可是饭菜都已摆在圆桌上。小男孩撤着身子向后面看着不走,闹着说:“我饿,我不走!”
季晓红照着小男孩身上“啪!啪!”地打了两巴掌说:“饿死也不能吃!”
小男孩“哇!”一声哭了起来……
孟玫琨马上追到门外,但是季晓红抱住孩子已经快速地离去。
孟玫琨久久地望着季晓红的背影,那倔强苗条的身姿,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:像是南国的竹,像是北国的松。
【本书完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