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上午,银珠得到公婆的允许,亲自去看望连公婆、公爹还都不知晓与自己姨表姐妹关系的谭姑娘,公婆还让带上不少的贵重礼品。银珠去向尚德告辞,尚德说:“你要去,我也去。”
银珠假装生气的样子说:“你去干什么?你昨天还说不能骑马,今天就能骑了,别去了,在家好好养身体,我很快就回来了。”
刘银珠乘了一顶轿子,管家骑着马护送她去到九里山表姐家,尚德和廷伶把她送出大门外。
中午,轿子到了庄园门口,有人向庄主禀报,说是曹家轿子又来了,庄主谭天宝吩咐护庄人员不准让轿子进庄园,并气愤地说:“让他们赶紧把轿子抬回去,你们谁要是把他们再放进来,我明天就裁你们的工,统统让你们回家。”
一会儿,又一个护园人跑进来禀告庄主说:“老爷,那轿子不走,从里边走出来一位姑娘。”
谭天宝“啊”了一声说:“什么,有一位姑娘,快叫太太去看看。”
小园工立即叫出了庄主的夫人,谭夫人小脚碎步走到园外,一看是自己的外甥女银珠,便赶快往前走,银珠也快步向前喊着:“二姨,你慢点儿走啊!我来了。”
两人相对而迎,亲热地拉住了手,夫人说:“孩子呀,我想你啊!你怎么舍得到这山沟里来看我,你妈好吗?”
“好,让你费心了,我姨父呢?”
“在屋里,进屋再说,让他们把轿子抬进来吧。”
银珠一走进堂屋,还未坐下、就问:“二姨妈,我花姐呢?”
“她啊,一直身体不好,在阁楼上躺着呢?”
“那我去看她了,一会儿下来再和你说话。”
银珠话音未落,两腿跑动便上了阁楼,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一向相处得亲密的表姐,不禁猛扑到床上说:“我来看你了花姐!”两人二话没说,便心照不宣地搂抱在一起哭了起来,哭得很痛、很痛,哭了好长好长一阵子后,身为姐姐的花绮终于开口说道:“银妹,一切我都知道了,咱们的命真苦啊!”
“好姐姐,什么都不要说了,咱们应该振作起来,你不应该躺下去,因为我们都还有年老的爹妈,要多为他们着想呀!”说着,两人又抱头而泣。
这时,楼下有人叫:“刘小姐,夫人让您下楼吃饭。”听到喊声后,两人才松手擦拭眼泪。
银珠问:“花姐,你是怎么吃饭的?”
“我也吃不进多少东西,待会儿他们会送上来的。这样吧,你也别下楼去吃饭了,看你哭成个什么样子,怎好见人,让他们送上来,咱俩一起吃,或许我还能多吃点呢?”
“那好吧,就这样,我给下边人说一声。”
时间不长,佣人便把饭菜端上来了,银珠一看,多年没来,又见到山乡的风味了,感觉到十分新鲜和亲切,有山鸡、有猴头燕窝、蚕蛹、鲜菇等,看着,只能是大饱眼福,无奈是心如石堵,两人相让,让来让去谁也没吃上几口,就叫佣人端下去了。
花绮与银珠亲亲热热、悲悲切切的相聚相谈一阵子后,花绮说:“银妹,我想让你在这里住上几天陪陪我,或许我就会很快康复的。”银珠没加思索地答应下来了,并让人吩咐轿子先回去,她过几天再走,不用来人接。
表姐妹俩在这独人世界的小阁楼里,一阵悲哀,一阵长叹,悲哀人生多灾难,长叹世间缺姻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