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尚德的父亲是一位知我长短、知人礼节的官员,他能洞察一切,他能摆正方圆。他很担心廷伶外甥女的身心状况会一蹶不振,永无康复,便想出了通过调节廷伶的思绪和变换她的处境来改变其精神现状。一日,他向妻子建议说:“他娘,我看廷伶这孩子悲伤过度,身体日渐消瘦,必须赶快想办法改变她的状态,那就是立即给她找个婆家也许会好一些,你先和大姐商量一下,然后征求廷伶的意见。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她爹妈就能做主,不征求她的意见就行,可处于现在的状况,必须让孩子想一想啥样的人家她才会满意,以减轻她的痛苦。等你们都拿出主见后,我马上托人说亲。”
尚德的母亲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,非常赞同丈夫的意见,说道:“他爹,你想得对,就照你的意见办吧。唉!我要是再有个像尚德这样大的儿子就把她留下了,我真舍不得把这样绵善贤惠、百里挑一的姑娘送给别人家。可惜呀!老二太小,也太无知,这真是没办法留下啊!”
“你胡想什么,说这有啥用!”曹宝山责怪了妻子一句。
二月的一日,吃过晚饭,尚德的母亲按照丈夫对廷伶的想法和大姐谈了谈,大姐听后,思忖了一阵子,叹口气说:“唉!这,孩子也太苦了,原来的婚事等于是人家给休了,不管如何,是个不光彩的事,对她也是个打击,接着她哥哥又出了这么大的事……”说着就又哭了起来。尚德的母亲也陪着掉泪,哭了一阵子后,她抽泣着说:“二妹呀,就按你讲的办,咱跟廷伶说一声,看她是啥想法,再定。”
“好,我现在就去叫小伶来。”
不多一会,廷伶同二姨妈来到母亲的面前,她一看母亲两眼通红,泪痕斑斑,一定是又想哥哥了,心疼而带着责怪地口气说:“妈,你咋又哭了,我不是说不让你哭了吗?”说着从身上掏出丝帕为母亲擦拭脸上的泪痕,然而她自己的泪珠已是擦不及了。
母亲说:“孩子,你坐下,今个你姨妈和我有话给你说,你要好好听着,不能任性,有啥想法也给我们讲出来。”
“你们说吧,妈,我听着。”
“孩子,你今年也不小了,我这心事也都在你身上了,你要有个好婆家安着身,妈我死了也就放心了!想听听你有啥要求,找个什么样的婆家方能满意,好让你姨父为你张罗张罗。”
“是啊,孩子,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家为好呢?你姨父都能做到。”姨妈这样说。
刘廷伶听到姨妈和母亲说到自己的婚姻之事,不由得使自己泪泡的心又猛加伤痛,她再也无法控制了,一头扎到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,泣不成声地说:“妈,哥哥去了,女儿我永不嫁人,一辈子守着爹和你。”
“好孩子,妈不能跟着你一辈子,你这样做不是妈的心意,反而会使我更加悲痛,每个儿女的婚姻都是娘的一桩心事,你必须有个好的归宿才是妈的心愿。要不,我是死不瞑目的。”母女俩说到伤心处抱在一起痛哭不止。
尚德的母亲赶紧劝说:“廷伶,好孩子,你别哭了,只要你不哭,你妈就不哭了。”
刘廷伶听了姨妈的话,为了不使母亲伤心,止泪而言:“妈,你要女儿一定嫁人才能心安的话,那我说出来何等模样人,你和二姨都得答应下来,否则,我是永不出门嫁人。”
姨妈和母亲同声说:“好,你说吧孩子,我们一定会答应下来,也一定能做到。”
“好吧,我这一生除我表哥尚德,非他不嫁。这样,我才能照顾你们二老一辈子。”
姐妹俩一听,都愣住了,你看我、我看你的说不出一句话。实际上廷伶道出了她姐妺俩久已不可言衷的心愿,只是谁也不敢去想,谁也不好意思说出。
尚德的母亲赶快缓解局面说:“小伶啊,我对你从小就喜欢,把你当作亲闺女看待,不过以前没从这方面去想过,给你表哥早订了别人家的姑娘。”
“二姨,这些我都知道,我表哥哪怕是订了三妻四妾,我还是永远爱他,决不会嫁给别人!”
母亲无可奈何地说:“孩子,你先回房间去休息,我和你二姨妈俺俩再说会儿话。”廷伶低头默不作声地离去。
廷伶的母亲说:“二妹,你看这事可该怎么办?我知道他表兄妹俩相处得很好,过去在我的心里无形中也有这么一个念头,但他们都小,也各有所订,就没敢往这方面多想,可现在要成为实事,这哪能行啊!”
“姐,你先别着急,让我跟尚德他爹说一说,看如何办好。”
“那就这样说定了,让她姨父来解决这个问题,咱们都休息吧,天也不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