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德的母亲看到廷伶走出房后,就责怪尚德说: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你表妹好心来看你,你说不让烦你,看来,她是有点儿生气才走的,你为啥把气使到我们身上呢?你哪有不痛快的地方,就说出来吗,不要闷在心里,你今个不是有什么病和累,而是有心事,就给妈我说说吧。”
尚德听到母亲这样说,心里一时涌起了委屈,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哭了起来,哭着说:“妈,我心里好苦啊!”
曾夫人听到儿子说出这样的话,很是心疼地说:“娃子,你别哭,心里有啥说出来,妈我给你作主。”
“妈,你真能理解我吗?你能为我作主说话吗?”
“能,天上的星星只要能摘下来,妈就会去摘给你。”
“不至于是这样,妈!我说出来,你不要生气,只要说句作主的话就行了。我爱上了河村刘府刘老四的二小姐,我们已经相爱近两年了,就快把我苦凄死了,我的病就是为她而得的,没有她,我就会死去的。妈妈,你不知道她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啊!我想向她求婚,你和我爹能同意吗?”
“娃子,你是一个男子大丈夫,不能说没有这个女孩子就要死去,说这话你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爹妈,我感到好伤心啊!因为,我觉得我的儿子是有志气的,这哪像是我儿子说出的话,但毕竟又是我儿子所说的。难道你活着就是为一个女人吗?你对你爹妈的恩情放在了何处?就是不为你爹妈着想,也要为你自己的仕途着想,如果因为对个女孩子的爱去生、去死,那么,你不觉得太没出息了吗?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孩子!至于求婚与否,那是另外回事,作为一个人,特别是一个男人既不能完全为父母而活,更不能为情去死,那样,就活得太没意思了,你细想想,是这个理吗?”
“妈,你可千万不要生气,你讲得太对了,儿子我错了,我一定记住你老人家的话,我永远不会再让您失望了。不过,我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子,她处处都好,我想娶她,这是我唯一的心愿。”
“尚德啊!你想过没有?你是订过亲的人呀!谭家正在等着咱娶呢。再说,刘府是有名望的大门户人家,刘老四又是财大气粗的人,他的千金不是哪家随意好娶的,我听人家说他们家的姑娘在小时候是不订亲的,长到二十多岁以后才开始选亲。虽然,我们家小有官气,但,要与他们刘府搭亲也是件不容易的事,他们虽是对本地官府也有用得着的时候,可心里根本看不起,他们结亲都结的是府城的大官家,我们高攀不上啊!你就趁早不要失咱们家的体面,免得让你父亲丢面子,惹他生气。这桩事,你要好好的、仔仔细细地去想想再说!尚德呀,我还有一件愁心的事,就是你的表妹伶伶,你姨妈背地里告诉我说她婆家三番五次提出迎娶,但都被廷伶拒绝了,后来人家来休书退婚了。你姨妈怕她心里不好受,才将她送到这里过年,这以后该咋办?再找合适的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
“呵!还有这样的事?妈你别愁,表妹才貌双全,还能嫁不出去吗,这事就包在我身上,先让她在这里住下去随后再说。我现在考虑的是刘府二小姐,咱娘俩好好商量商量,首先,我保证不让丢咱曹家的脸,如果刘府向我们家求婚呢,妈,你该是如何对待呢?”
曹尚德这么一问,将得母亲金口若失地说:“如果刘府真的能向我曹家求婚,我就来个给你双迎娶,也显示显示我曹家的另一番派头。”在他母亲想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,所以,才气足口满地说出此话。
“妈,此话当真?”
“这还能有假?妈啥时候在你跟前说话不算数了,我儿子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,我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高兴呢?我也定会说通你父亲按你的意愿办。不过,话又说回来,如果刘家没有向咱求亲,以后,你永远不能再提刘府的事,必须与他们的‘二千金’一刀两断。”
“妈,你放心吧,我能做到。妈,现在我的病全好了,走,咱们去看我伶妹去。”
“噢!原来你的病就是和我呕这个气呀,妈我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了,以后,你这一招可就不灵验了!”娘俩说着笑着走出了房间。
刘廷伶也学着大表哥的做法,上床盖上棉被蒙头大睡。
尚德母子俩来到廷伶床边,尚德用手轻轻拍打着被子说:“伶伶,外边下大雪了,你快起来看,漫天洁白,如诗如画,非常美丽!”尚德哄骗廷伶这样说。
“喔!瑞雪兆丰年啊……”廷伶说着就坐了起来。一看,姨妈也站在床边,就不好意思地说:“姨妈,您快坐下,我今天跑得也有点儿累了,躺下来就睡着了。尚德哥,您也坐下呀,站着干吗?”她向姨妈和表哥莞尔一笑。
“伶伶,我是来向你道歉的,既是赔礼道歉,那就不能坐呀!今天我说话生硬,是无意的,请你多多原谅,千万可不要生气呀!”
“表哥,看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呀,我生什么气啊,只要你别生气就行了。”
曾夫人紧接着说:“咳,两个傻娃子,都别争着客气了,该去吃晚饭了。伶伶,你别跟你表哥一般见识,他没有个正性子。”说着娘仨离开了房间。
母亲的许诺,使尚德每天都在激动中生活,在愉快、欢乐中度过。他除了公务外,不是捕鱼,就是狩猎。天天口里小曲不断,有时哼个没完没了。廷伶感到大表哥有些反常状态,心里纳闷。
有一天吃过晚饭,尚德和廷伶在花园里散步赏月,尚德猛然向廷伶说:“伶妹,你看,这满天银星点缀皓月,是多么的美丽动人啊!我将来一定要给你娶一个漂亮的、贤慧明净的、万事俱知的、天下第一的大表嫂,就像这明媚的月亮一样的可爱,你高兴吗?”
“我高兴,那我就耐心地恭候了。”
“哎!伶伶,你给我说心里话,你将来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丈夫?表哥我为你挑选。”廷伶没有回话,扭去脸抹擦眼泪。
尚德一看,急忙地说:“对不起妹妹,我不该提起这样的事,咱们回房吧!”